月饮千川国风篇第七章道德妙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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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道德妙法

墨者稍稍偏过头,因为他看见破屋走进来一个人。

“公孙大哥,身体可好些了?”

水里倒映着的,是一张严肃而苍白的脸,似乎常年不见阳光,常年忧心忡忡。

待来人走进了,适才看见一位身着白色道袍的中年人捧着碗水走到墨者身前。

这位墨者便是方才在徐州城救下两名少年之人,他姓公孙,单字一个“游”,此刻的他正挣扎地从地面的草堆上直起身子,困难地道了声谢,缓缓接过那碗温热的水,一饮而尽,方有些力气开口道:“临观兄弟,真是麻烦你了,若是没遇见你,我真不知如何是好了,这一股寒力实在太过邪性。对了,那两个小娃儿怎样了?”

临观摆了摆手,显然他不希望这位病人才恢复体力就说这么多话,而后运运气,温和道:“我奉师尊之命来附近寻一件物事,路上感此地灵气汹涌,以为是所寻之物,不想遇上了你们,只是我实不明白,公孙大哥怎么会和这两位小兄弟昏倒在徐州城外,而且除了那个带剑少年是失血过多昏迷外,你和另外的小兄弟竟然都被冰灵术法所伤。”

公孙游脑中还有些迷糊,等到温水进了胃里才算是缓过点劲儿,这方记起是子墨子让他在齐楚交界之地帮助被两国战争所牵连到的人们,从大禹厅行至徐州城看看可否还有遗民,却发现有楚军准备击杀这两个少年,倒是听见了有个楚军的百夫长说这两个孩子是间谍,但公孙游从二十岁起就跟着子墨子到各地备城、守城,无论是老师所展示的守城术、机关术还是敌军的攻城之法、离间卧底之策,他都见过不少,但这两个孩子绝不可能是什么卧底奸细,于是上前用自己的长棍拍晕了这队楚军,救走了两个娃娃。

“是那孩子的剑,那剑上有一股莫名的寒力,我根本来不及运功反应,就……哈哈哈。”

临观道:“嗯,我也察觉到了,这股寒力十分特殊,也十分强大,并且好似有认主之能,平日里只怕都是主人压制住这股寒力,今日主人重伤,才致使力量外溢。”

公孙游想到那两个孩子的伤势,还有点愤懑不平,道:“这帮人也真是的,不分青红皂白,想来他们平日里更是如此,不把百姓的命当命,好在他们楚国近来穷弱,要不然谁知道这些楚军还得张扬到什么程度!”

临观常年冰封的五官到这里终于忍不住化开,哈哈一笑,道:“公孙大哥还是这般性子,虽大禹盟之后又许多年没见,却半分也不曾变过。”

“是哦,你不说我还不觉得,我们也有快十年没见了吧。”

“嗯。”临观点点头道,“几次大禹盟在楚国兹方城议会,师父有事不能前往,所以基本都是我代师父前去的,这日子我肯定记得最清楚啊。”

一向寡言少语的临观在面对墨者的时候竟然这么兴奋,估计就算是他的师弟们见到了也得吃一惊。

公孙游道:“是了,说到这个,今年是不是又要举行大禹盟了?我日子过得糊里糊涂,没子墨子来的那么精确,可别笑话我啊。”

“嗯,按说自头次墨子和几位儒门代表举办大禹盟开始,之后的几届是由各学派轮流举办,经过了墨家,儒家,阴阳家又是墨家之后,今年该是轮到儒家了吧,之前他们儒门各学系之间总有点摩擦故而不承接举办,但这次是正正经经轮到了,总不会还拖延吧?”

“诶,他们呀,虽然子墨子一直跟我们说不可有晦辱之心,但我是一直不太喜欢这些儒家的人物的,特别是他们最近的执掌,哦,便是漆雕兄弟俩,我是特别不喜欢的。”公孙游说着又咳嗽了几声,表示方才受了伤没有好透,也算是给自己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找个台阶下。

临观明白公孙游的意思,尽管公孙游不喜欢儒门做派,但毕竟墨子有训,身为墨者,不便多言。

“说起儒门,我在这附近寻找物事的时候,还有听人说起一些故事。”临观起身,又从水囊中倒出一碗水,说道,“说儒门的端木赐的身亡是儒门之人所为,而并非想一般传说的得病而终,本来我也是路过,听得路边小摊百姓谈论这事还觉着是无稽之谈,但他们说的实在有趣,我也不免运起灵力听来许多。”

当然这种事情可千万是不敢和师父峪衡说,就算师父脾气好,也是很有可能几天不理会自己这个大弟子的。

公孙游听到“端木赐”之名,眼睛微微睁大,轻悄悄,又好奇问道:“是那个‘瑚琏之器’么?”

“嗯,就是子贡,也就是公孙大哥还知道他‘瑚琏之器’的称呼,换做别人都得称他为‘儒门巨富’吧。”

公孙游不解道:“子贡大名谁人不识啊,只是论起地位和学术影响,在儒门都享有颇高的声誉,怎么会出现本门之人谋害他的事情?”

临观摇摇头,说:“我也只是听听,那些人说的不是很清楚,神乎其神的叨叨,一会儿又是说要子贡的钱,一会儿又是说什么儒家里面有鬼会杀人什么的,没什么真正好拿上台面说的事情。”

“哎,话是这么说,但是既然有了风声,这事儿想必也不会十分单纯,加上近年来秦楚的关系越来越好对西边的小国也会造成一定的威胁,一旦巴地起兵攻打秦楚,我担心这兹方城能不能再承担一次大禹盟的举办都成问题。”

对于局势的分析,来自昆仑山的临观是不怎么懂的,见到公孙游突然这样满怀心事地皱起了眉头,他便赶紧岔开话题:“对了,公孙大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不想还好,被临观提醒一声,公孙游顿觉身体寒冷非常,似乎有人往他心窝窝里放了一个冬天。

公孙游眉头皱地更紧了。

这到底是什么灵法,太过于诡异了。

将两个孩子带出徐州城,其中的那个腿上负伤的少年没说几句话就昏了过去,他是个很谨慎的少年,虽然破衣烂衫的,可就他的剑和剑鞘也能看出他出身名门,这样的孩子会有如此的警觉,倒也难得。

于是公孙游留心到了姜玚的剑,此剑剑鞘古朴,看模样只怕有二百多年的历史了,他从未见过这样古老的剑鞘,鞘已如此,这把剑的名贵自然不用多说,可就看剑柄也颇为古老外,似乎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墨者不禁好奇心大起,未经少年允许,虽不可擅动他人之物,但靠近看看总是可以的吧,可靠近不到三尺,一股极寒之气就扑面而来,然后就不知道发生什么了。

“临观粗为公孙大哥检视身体,外无寸毫之伤,但是五脏六腑竟有半数凝冰,和那位青衣小兄弟十分类似,通常之药皆不能救,而另一个少年却是失血过多,俱是十分凶险。”临观指了指破房子地另一侧,这时公孙游应时地“哇”一声,猛地呕出一口鲜血,临观赶忙将其扶住,并继续道,“玉英谷颇善岐黄一术,定能除公孙大哥与两位小兄弟的伤病,在下可以御剑之术带各位前往昆仑,虽隔千里,不过瞬息而已。”

刚吐过血的公孙游更加面无人色,只得微微点头。

临观沉重一点头,而后布下剑符,凭空点了几个咒印,便有一片蓝光包围了破木屋。

又是一阵寒气从那位少年处逼来,临观在剑阵中也不免浑身一颤,心念:到底是怎样的铸剑师能铸出这样的寒风,连自小在寒冷的昆仑长大的我都有些受不了,这样的剑怕是峪衡师父都没见过吧。哎,师父,墨者们虽然都十分令人敬佩,但一向讲究无为的你又为何一再嘱咐弟子若有遇到墨者,要不惜一切代价相助他们呢?纵然是墨者们的气度十分令人心折,可“不惜一切”是否也太过了?

白云如风般在耳边飒飒而过,临观刚察觉衣衫被云层打湿时,他就看到了昆仑山皑皑的雪峰和昆仑山深处的那片深谷,这种深雪的白皑皑是家的颜色,即便是百丈高空,临观已然可以分辨出每一座山头的形状,这是对于家的情感,也是属于雪山的孤寂。

苍天问白雪,黑山隐昆仑。若明阴阳事,玉英叩玄门。

此刻,昆仑山谷里早有一人看到了临观的剑影,他似乎听见了自己弟子的困惑,摇了摇头,轻叹一声,便甩袖,点出剑芒驰向山谷药堂。

姜玚渐渐从黑暗中苏醒,眼睛微微睁开了一条缝,他有些迷惘,一时间想不起来自己睡在了何处,呢喃的口中只是呼唤:“墨子……”

窗外好像能看见清冷白光,这是什么时辰了,为何母亲还没有来唤自己起来?

有点困难地坐起身子,少年腿上的伤口的痛感隐隐传来,这让他稍微清醒了一些,也忆起在徐州城发生的事,但不觉中更添疑惑,腿上的箭伤是谁包扎的?

从床上下了地,把床上铺的叶子也扫下了些许,姜玚忍着刺痛,将叶子拾回床上,从一旁拿起自己的轩雪,一拐一拐地步出了房间。

开门的瞬间,灼光使姜玚一时睁不开眼睛,即便合上眼也能瞧见一片雪白,他定了定神,待习惯些后再睁眼,不禁惊讶地发现自己竟身处一座冰谷之中,幸而他自小不惧严寒酷暑,这样的冰谷倒也不打紧。

这座冰谷也不甚大,一眼望去,谷中建筑多是与方才相似的小木屋,颇为朴素,顶上便是高达百丈的断崖。

姜玚在谷中没走几步,便遇上了一个道门打扮的孩子,那孩子一看到姜玚便迎了上来,放下的菜篮子,对姜玚伸手做了个揖,未等姜玚回礼,就开口道:“你醒啦?师父在未然堂等您。“更无多言以手指了指冰谷尽头,便端起菜篮准备离开。

姜玚一时脑子转不过来,忙从后面叫住了那个孩子:“等等,小兄弟,你能告诉我,这是哪儿吗?”

那位不到十岁的孩子停了下来,脸上露出了温柔的表情,好像他经常会被询问这是哪儿一般。

“这里,就是昆仑玉英谷呀。”

玉英谷底的暮鼓晨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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